Light君

——Tokyo Vampire——


第十五章


 
       他们没有去医院，因为牧生坚持不想去，大概是对医院有什么阴影。
       零骑摩托载着牧生来到药店求助，店员一看到伤口都一副要晕血的样子，最后还是要零亲自替他包扎。虽然没有把手心刺穿，但伤口也挺深了，看着牧生惨白了一张脸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，心痛之余，不禁觉得他和圣……真的蛮像。

      “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不可以太刺激他们，如果刺到要害怎么办？”
       牧生低着头闷闷地说“我只不过看不惯那种人渣。”

       零没有看清刀子是谁掏出来的，也不知道这都是他临时故意制造出来的意外，牧生一向有把银制小刀带在身上的习惯，没料到这场戏便顺势发展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“怎么办……要是被家人看到……”
       因为手法不专业，缠着厚厚纱布的手竟渗出点点红色。
      “你先去我家吧，手伤成这样做什么都不方便。”零说。
       牧生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。
 

       零的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，他一个人住在旧民宅，附近有间修车店，零有空就会过去打工，跟老板混得很熟。
       旧宅环境很一般，楼梯间的墙壁脱落了一层，照明灯很昏暗，空瓶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儿，牧生不明白为什么零会来这种地方住。
       仿佛听到他在想什么的零这时候说道，“自从圣不在，我就一个人搬出来了，那个家太大，空荡荡的，我一点也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零打开门口，开了灯，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很简单，这属于开放式空间，厨房，沙发，浴室和大床都能够一眼看到。
      “因为我救过这里的房东，他非常感激，知道我在找房子就介绍了这里，价钱便宜还再打八折。”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啊”，牧生坐在零的床上，觉得全身都轻飘飘，这可是零睡过的床呢。

      “牧生，晚饭想吃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 他愣住。晚到？
      “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冰箱一直空着，我又不会煮，还是叫外卖吧。”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嗯……我还不饿。”
      “再晚点就饿了，现在叫送来也差不多了，披萨可以吧？”
       牧生暗暗叫苦， 他居然忘记了晚饭这种事了！


       零递给他一支可乐，坐在旁边灌了几口才停下来，“没想到遇到那种事害你受伤。”
       牧生摇摇头，“青木一向看我不顺眼，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。”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。
       明明看上去很柔弱，心理承受力却意外的强，这和圣很不一样呢。
       零看着手中的玻璃瓶，“我一直认为杀死圣的人是我，以前一直自私地想他接受我的保护，想他只看我一个人，明知道他喜欢纱织，却把她抢了过来，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……所以当警方说这有可能是他杀，我简直不敢相信！”
      “他们还说了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“他们说一切身边的朋友都有可疑。我接受不了！接受不了圣是被杀的这种结论！”

       牧生仔细地看着他，同情地笑了笑，“零真是笨蛋。”
       零望向他，眼神疑惑。
      “圣这么做的心情难道你不知道吗？他为什么结束自己？就是希望你变回原来的零啊，不受任何人束缚，哪怕是你的弟弟。”
       牧生靠近他，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进去。
      “那些人只不过想拿这件事做点什么，真相是什么你早就清楚，现在，你只需要替他，好好活着。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，而且……”
      “你现在有我。”他吻了吻零的嘴唇，如蜻蜓点水轻快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却让零心里固然跳出几百只小鹿狂奔而过。
      “牧生……”他眼神慌乱了。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在众人面前吻我？”
      “那是……同是男生不会觉得很奇怪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零讨厌我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不是……。”
      “那么不喜欢我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  “请你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，不要被懦弱打败。”他轻轻抚摸着零的嘴唇，又接着往胸膛摸去，“在我看来，零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。”
 
       他一把抓住牧生到处点火的手。
       呼吸在这刹那猛然窒息。零强势地把他压在床上，炙热的气息喷在他微微发颤的皮肤上。
       牧生埋在他的脖子间，吐出缠绵的声音：“零，我喜欢你。”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时，外面敲起了门。

      “外卖送到！”
 
       两人的动作僵住，零觉得眼前仿佛拨开了迷雾。

       牧生还坐在床上，远远看着零把外卖盒子打开，是一块看上去很好吃的牛肉芝士披萨。
      “过来吃吧牧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咬下一块，又喝了口可乐，对牧生说。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踌躇不前道：“我还不饿啦，零你吃吧。”
      “难道你不喜欢吃披萨？”
       牧生连忙摆手，“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      “那就吃嘛，你看上去太瘦了，稍微有点肉会更好。”
       看到零吃得那样欢快，他内心挣扎着拿起一块，闭上眼睛一口咬下去。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
       夜里，月亮的光华照在床上，牧生蹙着眉头转了个身，眼珠不安地在眼皮下转来转去。
       吃了人类食物之后就变得昏昏沉沉，原本愈合缓慢的伤口也越来越痛，零见他不舒服就给他吃了一颗消炎止痛的药，吃了人类的药品感觉更难受了，躺上床几乎就昏过去。
 
       血……想吸血……

       牧生没有意识地伸出獠牙，睡梦中仿佛闻到了血的香味，明明肚子很不舒服，却又很想吃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血……我要血，很多很多血……

       牧生猛地睁开眼睛！瞳孔迅速染成了鲜红色！
       他靠近旁边的人，嗅了嗅那人的脖子，几乎可以听到血管里面流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不可以！这是零！这是零！

       牧生马上控制住自己，勉强收起獠牙，想吸血的冲动来自于Alice，大概是因为流血和要消化人类食品的缘故，力量有所损耗才这样，这时候，血瘾犯了的Alice是最难控制了！
       他得离开！

       这样想着便马上起来，轻手轻脚离开了零的屋子。

       血瘾越来越严重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重，摇摇欲坠，幸好这漆黑的大街上没几个路人，现在唯有找个倒霉鬼来解馋了。
       牧生看了看手表，凌晨2点多。他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，除了酒店和24小时便利店根本找不到适合的人！肚子越来越饿了，如果再不快点，在不快点他就克制不住Alice了！

       他猛地回过头，嗅了嗅，眼睛神采骤亮！
       找到了！血的味道！非常浓郁！有很多很多血！

       没有细想街上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，只是闻着就饥肠辘辘，好想吸血，好想吸血！他也没有意识到，自己一早就被血瘾犯了的Alice控制住，或许，是他们都被血瘾控制住。
       他一步一步走向小巷深处，循着强烈的血腥味找着方向，这一刻，他们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，只遵从了身为吸血鬼原始的本能……


  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 “Light，我觉得Alice最近好像有什么不对。”
      “没在意。”那边淡淡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Smoky推开广斗捏在肩膀上的手，在床上翻了个身，“以前Alice多可爱啊，笑起来像个猫咪，大版腔，说起话来萌萌的，我都看不出他哪里像血族。”
       Light专心致志盯着电脑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但是……Ah，但是现在，感觉有什么不对，Alice最近有点沉默过头了，Ah……痛。”
       广斗转移按其他地方，Smoky舒服得闭上眼睛。
      “广斗，你觉得呢？”
       被点名的人一边动着手，一边说，“他不是半人类半血族吗？性格有点双应该很正常吧？这里吗？”
       Smoky点点头，“舒服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啪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手提电脑被用力盖上，Light猛地站起来，无情力把身后的椅子撞得摇晃了几下，他握紧拳头，全身散发着冰冷的黑暗气息，并且即将火山爆发……

      “Smoky！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爬到床上去！那是我和你的床！！”

      “广斗帮我按摩嘛，那当然要在床上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他是奴隶！凭什么上我们的床！”

      “就因为是奴隶我才让他帮我按摩啊！Light小气！”

      “要按摩的话我也可以！让他滚下去！”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广斗默默从床上下来，无奈地叹息一声，有位哥控在这里，想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看来是没那么容易了。

 




TBC